秋;古镇,初恋的地方(之十二)
2019-08-24 14:45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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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“秀秀,你在哪里啊?”,陷入再次痛苦的我,自言自语的对我自己说,对唐姐说着。

唐姐微笑回答:“秀秀在你身后呢”,我睁大眼睛,质问唐姐:“大姐,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?我找了二十七年,来大圩古镇十七次了,有一次能见到秀秀吗?请您别在晚辈小马面前开这种玩笑,好吗?我现在心脏不太好了,经不起这种强烈刺激的玩笑。”

我渴望又虔诚的期盼了二十七年,找了很多次;能有一次见到秀秀吗?我也快绝望了,真是有梦而不敢乞求梦想成真了。

“阿伟,你好吗?是我,我是秀秀,我来了!”,一个平静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际,这声音好熟悉,又非常陌生;一回头儿,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我背后。上帝啊!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?

真是我朝思暮想日夜想见到的秀秀,是她,绝对没有错儿。秀秀无论怎样变,即便化成灰,我也无法忘记,我也能记起。真是秀秀啊,太不可思议了,到底发生了什么?怎么会这样?我用手指头使劲的掐自己,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,眼前这人是秀秀吗?不是的,绝对不是的,因为秀秀说过了,即便死了,烧成灰也不愿再见到我,我那么多次的写信,电话托人求助,没有一次见我的。我知道她对我的心已经死去,我每一次来大圩古镇说找秀秀,还不如说是来这里“扫墓和祭奠的”,来对我们已经死去的爱情祭奠,尽管这爱情叫我和秀秀刻骨铭心,死去活来,但这如童话一般的爱情,因为我,因为我的家庭过早的夭折了。她和爱情应该属于记忆;是的,属于永远的记忆。我乞求奇迹出现,但冷静下来又知道奇迹不会再有了.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?一切来得那么突然,我大脑此时是一片空白,嘴张的很大,几次想说话,我说不出来......

我脸色一片惨白,心跳非常快,极快。一下自持不住,眼前一黑,死了一般的重重摔在了地上,昏了过去!

....... ........ ........

当我再苏醒地时候,只见唐姐还有小马,还有秀秀坐着我的床前,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。秀秀紧紧的握着我的手,眼里全是泪水,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。我喃喃自语道:“我这是在哪里?我怎么啦?”,秀秀回答:“这是我堂姐新搬迁的家,我们回家了啊,你醒来就好,醒来就好。”

医生见我苏醒过来,微笑着对秀秀说:“唐经理,这下好了,孔总苏醒了,你等我给他再检查一下心跳,看看情况。”,我想说什么,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,说不出话。医生轻声的告诫我:“孔总,您现在心率还很不稳定,请别激动,请千万别激动,以后你们有很多时间呢。”

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医生的交代丝毫没有作用, “哇!......”我彻底地放声大哭起来,紧紧拉住秀秀的手,一下把秀秀紧紧的揽入怀中,失声痛苦,痛苦。这样的痛哭,二十八年了,只有两次,一次是失去了秀秀,一次是再见到了秀秀!

秀秀又哭了,唐姐也哭了,小马哭得很伤心,一个劲的抽泣着儿。医生不忍,回头漠然地看着窗外的漓江傍晚的江水,天很沉闷,空气中一点风儿没有,远处和近处除了哭声一片,没有别的声音。突然,“哗.......”的声音,雨下来了,一场少有的秋日雷雨裹挟着闪电,伴随着我们的哭声撕裂了黑黑的夜。上苍或许有灵,知道二十七年的期盼和等待,二十七年的苦苦寻找,是怎样的痛啊!

风儿来了,雨来了,雷鸣电闪。唐姐说很多年没有国庆以后下这么大的雨了,这是及时的秋雨。这些年啊,桂林一到秋天太干燥了,漓江的水都快断流了。这雨来得正好啊,这泪水流下来好啊,哭吧!“大姐陪着你们一起哭一个够!”

小马或许涉世还不够深,抽泣着拉着秀秀的手说:“阿姨,孔叔叔,都是我不好,真对不起你们了。我不该干这种恶作剧,我后悔死了,我真该死啊!”,小马无比惭愧的看看秀秀,又看看我,还是一脸泪水,哭得像一个小可怜。

小马的话儿似乎起到了作用,秀秀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,恢复了一些状态,尽力伪装成平静的样子对我说:“阿伟,你把我们大家吓死了,你知道吗?你昏迷了多少天啦?”(二十八年前,从我和秀秀相恋以后,秀秀就改口按广州人的叫法称我为阿伟了。)

我一脸茫然问小马:“小马,我怎么啦?”,小马抽泣地说:“孔叔,您昏死过去了,到今天已经五天了啊,您没有把我们大家吓死啊。秀秀阿姨以为才见面又是永别呢,您知道吗,秀秀姨几乎是五天没有合眼啊,一直在抢救您的解放军一八一医院陪护着您,寸步没有离开,我和唐伯母也一直守着您啊。秀秀阿姨一直守着您,怕您死去,一直呼唤您,对您说你们过去的故事,还唱歌给您听,唱《初恋的地方》。把参加抢救的护士们都感动的哭了,她们问我,您和秀秀阿姨怎么一回事情,我和唐伯母都讲了,护士们也好感动啊。医生们特别用心的抢救您,把你从死神那夺了回来,医生说你心脏特别不好,因为过渡激动,险些假死导致心脏衰竭而死啊。”,“孔叔,你可要好好的,要好好的待秀秀姨,要是你出事了,我和妈妈要后悔一辈子啊,都是妈妈教我的坏招儿,我恨死妈妈了。那么老了,还那么调皮啊。”

后来的很多天,我才知道马老师还有这个小马的“善意恶作剧”是怎么一回事情,当马老师得知我叫她女儿小马一同陪同去桂林大圩古镇消息后。自己提前了一周,先行跑到了大圩去,像特务一般的打探秀秀的消息和下落,后在阳朔西街找到了开音乐酒吧的秀秀,给她了做了几个白昼的思想工作,又告诉秀秀我后来的很多状况,秀秀于心不忍,终于答应出来见我一面。当我一进入唐家阿婆米粉店,小马端着米粉出去的时候,就和妈妈就商量了,小马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给秀秀用电话打气了近半个小时,其实秀秀那时候已经从阳朔回到大圩,提前等我了。只不过这一切,我和唐姐都不知道,直到秀秀通知小马,她已经来了,小马才偷偷对唐伯母耳语了一番。我说奇怪呢,小马怎么突然把唐姐叫出去了几分钟呢。这该死的老马和小马,原来用心如此“险恶”啊!秀秀就另外一间屋子里听我和唐姐说话,说我们的故事,一边听,一边抽泣,听着我说那些好笑的事情,又给逗乐了,也跟着笑,那一天的秀秀也是蛮调皮的,像一个疯癫的孩子,一会儿哭,一会儿笑的。

只不过老马和小马导演的意外惊喜大剧,真险些要了我这一条老命。她们什么都想到了,就是没有想到一个长期期盼,永久等待的,甚至是脆弱无比的心脏会被突然来的惊喜直接送到另外一个世界!大家都没有想到,我们才相见,又差一点永别,或许上帝不愿意开这种狠心的玩笑罢了。医生告诉我,那一天要是晚送医院半个小时,我就永远地被定格在大圩古镇了。真是命悬一线!为此司机小张开快车违者记录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,不管这么多了,由他去吧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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